万泰生物净利“斩去”9成，钟睒睒的疫苗生意“崩了”？

疫苗板块收入的颓靡，正在拖垮万泰生物的业绩表现。

4月11日晚，万泰生物发布2024年年报显示，报告期内，公司营业收入为22.45亿元，同比下降59.25%；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1.06亿元，同比下降91.49%；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扣非净利润为-1.86亿元，同比下降117.29%。

透视万泰生物近几年的表现，公司不佳的业绩早已有迹可循。早在2023年年报中，万泰生物就曾表示二价宫颈癌疫苗受九价宫颈癌疫苗扩龄影响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销售不及预期，导致疫苗板块收入及利润出现大幅下降。

作为钟睒睒手中最重要的资产之一，万泰生物业绩的滑坡，自然也让其身家出现一定幅度的缩水，叠加此前娃哈哈事件的影响，这位前中国首富也迎来了一次大考。

业绩骤降九成

短短两年时间，万泰生物的净利润便从47.36亿下滑到了1亿出头。

近日，万泰生物发布2024年年报，报告期内实现营业收入22.45亿元，同比下滑59.25%；净利润则为1.06亿元，较2023年的12.48亿元暴跌91.49%；扣非净利润亏损1.86亿元，同比下降117.29%，首次由盈转亏。

值得注意的是，万泰生物在2024年的营收、净利润表现均创公司上市5年来新低，其中，净利润更是创10年来新低。

公开资料显示，万泰生物的主营业务是体外诊断试剂、自动化检测设备、疫苗研发生产及销售。公司的主要产品目前包括原料、质控品、诊断设备、免疫、生化、分子、疫苗在内的全产业链医防融合产品，横跨七个不同的技术平台。

对于此次业绩的大幅下滑，万泰生物解释称，营收下降的主要因素为公司疫苗板块受市场调整、政府集采及九价HPV疫苗扩龄等影响，销售不及预期，疫苗板块收入出现大幅下降。

具体来看，万泰生物疫苗营收6.06亿元，同比降84.69%，毛利率为70.43%，较上年下滑21.17%；试剂营收14.33亿元，同比增7.66%，毛利率为75.46%，较上年下滑1.11%；仪器营收3878.44万元，毛利率为-310.56%，较上年大幅减少154.06%；活性原料、代理产品的业绩表现则相对稳定。

若从单季度数据来看，万泰生物2024年的营收每季度都在下滑，其中公司第四季度营业总收入2.97亿元，同比下降 45.14%，归母净利润亏损1.6亿元。

对于未来发展，万泰生物在年报中表示，疫苗领域公司未来可能通过并购或合作补充疫苗管线，例如布局多联多价疫苗（如联合疫苗）、新型佐剂技术、mRNA 平台等前沿领域，或收购处于临床阶段的创新型疫苗企业；体外诊断领域，公司未来考虑收购血凝、血气、血常规、细菌检测等细分领域的优秀公司，横向拓展已有诊断试剂的业务范围。

被压缩的利润空间

事实上，万泰生物不佳的业绩早已有迹可循。

回顾往年业绩，万泰生物营收和净利润已连续两年下滑，净利润更是跌得只剩下零头。2023年，万泰生物实现营收55.1亿元，同比下降50.73%，实现扣非净利润10.8亿元，同比下降76.12%。

彼时，万泰生物在公告中也明确表示过公司业绩失速的关键。万泰生物表示公司二价宫颈癌疫苗受九价宫颈癌疫苗扩龄影响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销售不及预期，导致疫苗板块收入及利润出现大幅下降，其中二价宫颈癌疫苗收入较上年同期下降达42亿元。

公告中提到的二价宫颈癌疫苗，正是此前万泰生物业绩一路增长的关键。2019年，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上市，在此之前HPV疫苗市场几乎被国外企业牢牢把控。在此背景下，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馨可宁凭借价格优势和国产的品牌亲和力，迅速在市场上打开了局面。

2021年，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馨可宁销量突破1000万支，实现销售收入80亿元；2022年，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馨可宁销量突破2500万支，凭借这一爆款产品，万泰生物的营收和净利润实现了飞速增长。

然而，2022年8月，默沙东中国宣布旗下九价HPV疫苗年龄群自16-26岁拓展至9-45岁，这与二价HPV疫苗的受众群体年龄高度重合，其中便包括了万泰生物的二价疫苗产品。

受扩龄影响，2023年上半年默沙东疫苗的销售收入更是实现了同比超5成的增长。而在默沙东大吃市场份额之时，二价HPV疫苗的生存空间遭到严重挤兑，各生产厂家只能不断降价。

据悉，2022年5月（默沙东九价疫苗扩龄前），南京市二价HPV疫苗采购中，沃森生物以246元/支报价拿下2.24万支的中标量，而万泰生物中标价为329元/支。而在2023年7月，广东省HPV疫苗采购中，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的中标价直接下降至116元，降幅近65%。

根据公司2023年年报数据，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中标价格区间为116-344元/瓶，医疗机构的合计实际采购量为1319.27万瓶。而在此前三年，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的标价格区间则大致在329-344元/瓶的区间。

2024年3月，江苏政府采购网显示，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的价格中标降至86元/支，该产品的利润空间出现大幅缩水，这都直接反映在了公司的业绩上。

为了破局，万泰生物不断发力默沙东一家独大的九价HPV疫苗市场。2024年4月，万泰生物发布九价HPV疫苗III期临床试验揭盲结果的公告，万泰沧海与厦门大学合作研发的九价HPV疫苗III期主临床试验V8期访视现场工作已完成，正在进行标本检测工作。

此后，万泰生物在这一领域持续发力。2025年4月14日，万泰生物发布公告表示，九价HPV疫苗已经启动男性III期临床试验，并完成首例受试者入组。

钟睒睒的生意经

市值最高曾超1800亿的万泰生物无疑是钟睒睒的核心资产之一。

资料显示，钟睒睒早年在杂志社和报社有过工作经验，也经历过摆摊卖窗帘的艰苦岁月。在宗庆后创办娃哈哈集团后，钟睒睒成为了娃哈哈口服液在广西和海南地区的总代理商，这一经历也为他后来创办农夫山泉积累了成功经验。

据万泰生物招股书显示，2001年，因经营状况不理想，万泰生物股权频繁转让，因万泰生物、养生堂均与厦门大学有合作，钟睒睒于2001年通过养生堂拿下万泰生物95%股权。

目前，钟睒睒与其实控的养生堂有限公司持有香港上市公司农夫山泉共计83.97%的股份；同时，钟睒睒与其实控的养生堂有限公司还累计持有万泰生物73.49%的股份。

在这两张王牌的加持下，钟睒睒连续坐稳四届中国首富。然而从去年开始，无论是遭遇业绩瓶颈的万泰生物，还是在经历娃哈哈事件后股价一路下行的农夫山泉，似乎都对钟睒睒的财富造成一定影响。

根据胡润全球富豪榜与福布斯富豪榜最新数据，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以655亿美元身家首次超越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531亿美元），登顶中国首富。

具体来看，除万泰生物外，2024年，农夫山泉去年营收428.96亿元，同比增长0.5%；公司净利润为121.23亿元，同比微增0.4%，其中，包装饮用水收入占比下滑比例更是明显；同时，农夫山泉的股价全年累计下跌超20%。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农夫山泉和万泰生物两家上市企业外，在未上市的资本版图中，钟睒睒及其实控公司也覆盖了包括创新药、金融、养殖、保健品在内的多个领域。

企查查数据显示，目前钟睒睒直接投资了关子股权投资（丽水）合伙企业、上海领峥创业投资合伙企业等公司，而借由这些企业间接投资了包括利夫生物、赛默罗、嘉越医药、艾美斐、宇耀生物等在内的一众创新药企业。

金融布局上，养生堂有限公司分别持有浙商基金25%的股份以及关子私募100%的股份；与此同时，养生堂药业有限公司也拥有包括养生堂（海南）仿野生养殖有限公司、浙江养生堂保健品销售有限公司在内的不同领域企业。

即便钟睒睒拥有庞大的商业版图，但如何改变赚钱效益逐渐下滑的万泰生物，仍是钟睒睒亟待解决的难题。